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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ER 1

CHAPER 1

他做了个梦。

天空被染成了黑夜的颜色,更加漆黑的羽翼如雪花般从他的身旁落下,纷纷扬扬。

他漂浮在那不知为何物的虚空中,如同未成形的婴儿一般蜷缩着。

黑羽落下,附在他的身上,刺入他的皮肤,切开他的血肉。

他用模糊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身旁,绿色的液滴划破那片虚无,淋到他的身上,而那仿佛寄生一般附着在他身上的黑羽,如同久旱逢霖的草木一般,开始生长。

他看向那绿色的液滴,企图追寻他的源头,却发现它来自天空。

来自天空,来自虚无,来自他无法追随的世界。

天上,下着绿色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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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睁开眼,绿色的液滴从自己的身旁滴下,随即融入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缓慢的爬起,身上那零碎的摩擦声唤醒了他身旁的某样东西,漆黑的发丝从拉起的后领上流出,满是刮痕的防毒面具上还存有干涸的血迹,看见他站起来,那个女孩稍稍松开自己紧握的枪。

“您醒了?”

“嗯,抱歉,睡得有点久了。”

他用嘶哑的声音开口,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

两个小时,即便他已经两天没有合眼,这点时间对于身处“暗区”的他们而言,还是有些过长,他将防毒面具的过滤器更换好,调整呼吸。

“继续前进,预计24:00离开暗区。”

他抓起身旁的枪,站起来看向那深邃通道的尽头,有些不适的抖落自己身上的污物。

漆黑的羽毛发出沉闷的低鸣,浸透在其中的液滴不情愿的飞出,他伸出手指将那些蜷缩着的黑羽理直。

巨大的羽翼颤抖了一下,随即温顺的垂到他身体的左侧,覆盖住了他的半边躯体。

那绝非人类所能拥有的躯体,说是怪物恐怕也毫无问题,但…

“心跳探测器检测到东西了。”

“数量?”

“十三,速度很快,正在向我们赶来!”

“被发现了,准备迎敌。”

相较于女孩那有些急促的声音,他的声音却显得尤为镇静。

“距离呢?”

“50米…49,48!”

“弹药还够吗?”

“还有两个弹匣。”

“知道了,不够就从我翅膀上拿。”他张开自己的翅膀,露出被绑在翅膀内侧的几把武器和一些弹药,那副武装的程度,说是小型军械库也完全不为过:“都走到这里了,可别在阴沟里翻了。”

“好。”他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擦亮照明棒丢到地上。

他举起自己的SAIGA-12霰弹枪,调整呼吸。

脚步声如被割裂一般细碎,相比之下,反而是那液滴落下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

他能够听见钟表的咔嗒声,而她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而后枪声撕裂了这片寂静,数十发弹丸一瞬间就将那个企图从管道中发动奇袭的头颅扯碎,怪物探出的半边躯体无力的垂下,从遍布着青苔的管道中落到了青年的脚下,那血与骨粗糙缝合而成的产物再没了声息。

尖锐的啸叫宣告着战斗的开始,他调转枪口,指向那几乎要吞没整个通道的群落。

手指扣下了扳机,枪膛喷出了火焰。

枪响,枪响。

沉重的12-G弹壳落入脚下的污水,混合着那溅来的污血一同漫过他的脚边,一个如站立家猪一般人形怪物的踏着同伴的血肉扑来,但他手上的枪栓却在此时发出了空响。

但他却没有后退一步,没有拔出手枪,也没有侧身闪躲。

因为那如墨的黑翼已然带起了暗红。

方才还十分温顺的羽翼此刻如断头的巨斧一般扬起,那泛着漆黑光泽的的羽毛此刻尖锐如磨砺的刃片。

皮肤发出惨叫,肌肉如绷紧的弦般断裂,洒出的内脏带着恶心的温热,他有些厌烦的将其抖落,伸手从羽翼上拿下弹匣,敲落已经打空的弹鼓。

“吹箭!”

同伴发出警告,他毫不犹豫的展开自己如同坚盾一般的羽翼。

“躲在我后面。”

淡淡的警告,带着不以为意的蔑视。

吹箭的尖端带着诡异的紫黑色,是那些狡猾的家伙们用粪水和污泥调制成的毒。

但,只要没办法击穿,再强的毒也不值一提。

女孩从羽翼的空隙中探出枪口,将子弹倾泻向那些血肉之躯。

枪焰照亮这漆黑的世界,他们的防毒面具鲜血覆盖,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而血腥。

但又或许,这世界的模样本身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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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出来了,来接我们。”

“嗯哼,货怎么样?”

“好得很,你最好快点,我的烟要抽完了。”

他将那个手提箱放到地上,从胸前摸出来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边,对着一旁摘下头盔的女孩扬了扬。

“抱歉…我不抽烟。”

“是吗。”

他到也不做强求,自顾自的拿出打火机点燃自己的香烟。

“这次任务…算顺利吗?”

“嗯。”

“是吗。”语气中带着某种不可置信,他看了一眼她脸上凝固的污血。

“听好了,小姑娘。”直截了当的开口,他的声音中并没有掺杂怜悯一类的东西:“判定任务顺不顺利的唯一依据,就只有这个。”

他踢了一脚脚下的手提箱,深深的吸了口烟,将其吐出。

烟圈随着那飘扬的风一同向远处飞去,地平线上那遥远的霓虹灯在烟雾之中显得十分虚幻。

“想家了吗?”

“想了。”

他看见了远方的小黑点,眯起眼睛吐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抽烟?”

“因为医生说对身体不好。”

“是吗。”他叹了口气,将自己破损肮脏的防毒面具丢在地上,任由它落入污泥之中。

周围的空气显得十分污浊恶臭,相比之下,那呛鼻的烟味反而还带着一丝清甜。

“走吧。”

“好。”

他拿起手提箱,颇有些不耐烦的抖开自己的羽翼。

左边的羽翼,也仅仅只有左边的羽翼,那和人类身躯颇为不符的巨大漆黑半羽,如同神明恶作剧的造物。

他看向自己脚下因为不明污染而变得扭曲怪异的土地,又转而看向那如同被撕破,染上红色染料的天空。

螺旋桨卷起了风,他羽翼上的黑羽随着那狂喜的风而不断舞动。

声音逐渐远去,只剩下了这片早已死去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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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自己破烂的沙发上,浑浊的烟雾将整个房间变得十分模糊。

放在破烂木桌上的老旧电话发出尖叫,他把抽到一半的烟头摁到烟灰缸里,走过去拿起电话,这种款式的座机甚至不支持号码显示,但他知道是谁打来的。

“说吧。”

“货的完成度不错,客户很满意,钱我等会给你转过去,这单算是结了。”

那声音低沉嘶哑,粗糙得如同一柄布满绿锈的破刀,他顿了片刻,一屁股坐到吱呀作响的椅子上。

“你侄女呢?”

“三成,按之前说好的。”

“多给她一成,她这次干得不错,值这个价。”

“‘好好先生’在这里可成不了大事。”

“至少我不会像某个乌鸦脸的混蛋一样把自己的侄女送到暗区去,还有什么事?”

“怎么,我就不能和自己最爱的佣兵交流下感情?”

“哼。”

“有个活,不难,城里面的。”

他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即便电话对面的是个混蛋,那也是他能在这鬼地方唯一一个能给他饭吃的混蛋。

“位置,时间。”他叹口气,看向被随意放在房间角落的那面镜子:“还有,要做些什么。”

他的身上缠满了绷带,几乎每一个动作都会带动那些细小的伤口。

“具体情况,对方会告诉你,至少应该不用去暗区。”

如果顺利的话。

他的耳朵自然不可能遗漏这句自言自语般补充的话,他抬起手臂,看向自己有些发绀的皮肤,下定决心般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把时间和地点发过来。”

“看看窗边。”

早该知道的,电话那边的人是个捉摸不透,想法比疯子还怪的家伙,他把电话放到桌上,走向窗台边。

那里停着一只乌鸦,那双极为不详的黑色珠子死死盯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它的下一顿晚餐。

那自然不是野生的乌鸦,他伸出手去,从乌鸦的腿上拿下一个小筒。

在通信设施还算发达的当代,他这个上司的联络方式显得尤为诡异,他展开筒子,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记在心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丢到烟灰缸里面。

“收到了?”

“收到了,我现在就出发。”他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那件许久没洗的特制衬衣,把自己的翅膀塞进去。

“对了,这一单,可不要搞砸了。”

他的动作僵硬了片刻,随即意识到对方这么说的意义所在。

“毕竟,你可是我最厉害的佣兵啊,段羽。”

段羽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把电话挂断,从烟灰缸里面拿起那根烧到一半的烟,叼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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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城市寂静却又喧嚣。

闪烁着的霓虹灯足以让人们看不见那因为污染而变得光怪陆离的天空,但却也剥夺了人们仰望星空的权利。

但以没有人原因抬头看向那片夜空,因为在这个鬼地方,单是想要活着便要竭尽全力。

街道上没什么行人,或者说,没什么正常人。

那些干着正经事情的家伙不属于这个时间,他瞥了一眼小巷子里那些偷偷摸摸的身影,心里想着不知道哪间店铺的老板又要倒霉。

汽车的灯光一瞬即逝,溅起的污水被他的翅膀挡下,而他甚至懒得去咒骂,他停下来,抬起头看向自己头上那短路的霓虹招牌。

抬起表,看看时间,是时候了。

段羽推开门,这间小小的旅馆里没什么客人,唯一的调酒师正百无聊赖的擦着亮得反光的杯子。

角落里坐着两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而现在的天气明显没有冷到要穿大衣。

“几位?”

“两位。”

“那边,客人恭候多时了。”

他顺着调酒师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个男人。

穿着华贵,皮肤细嫩,唯独面容憔悴得像是刚从劳改营里面刚放出来的一般,他的面前什么都没有,反倒是不断用不安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他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对方看了他一眼,十分紧张的开口。

“你就是…?暗号…呢?”

“什么暗号,那家伙没跟我说。”段羽似乎有些傻眼,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显就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种家伙派出的活,能有多重要?还是那家伙又找了个冤大头?

“那么,详细说说吧。”他靠在沙发柔软的座位上,但对方却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目光游离,声音颤抖,没半点想要谈正经事的意图。

“你…你真的是?”

“听好了。”

段羽在心里叹气,探出身去拉近自己与这个被害妄想症的距离,顺便稍稍的展开了自己的羽翼:“你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反倒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酒保端来两杯饮料放到二人面前,他将那杯鸡尾酒推到男人面前:“我们只是来聊天的,懂吗?”

“嗯,嗯啊。”

男人有些急促的点点头,似乎终于确认了段羽的身份一般稍稍放下心来。

“我想…让你给我找点东西…不,该说是…额,请你帮我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位置?送到那里?”

段羽一副老油条的样子,举起自己那杯不掺酒精的饮料,对方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有些紧张,但若不是这样的话,恐怕连点有价值的东西都套不出来。

“是个行李箱…就放在落雨街的一家小工厂里面…就是这里,小心点看。”

对方推过来自己的手机,段羽看了一眼上面的布局,点点头:“送到哪里去?”

“我这里…我的车…在外面,你直接把东西给我就好。”

段羽有些意外,落雨街离这里不过十余分钟的脚程,他当然理解那个所谓的“行李箱”不会是什么正经的货,否则大可以随便拉家快递公司去干这种活。

“你让我去偷东西?”

“不…额,不是…那里没有看守,只有几个工人...箱子就在里面,过去直接拿出来就好…你直接把东西放到车里…就可以了”

“就这样?”

他有些不耐烦的擦了擦靴子底,对方明显的看见了他特意展现出来的情感,又结结巴巴的补充:“钱…给你们四万…”

除去乌鸦脸的和其它杂七杂八的费用,到自己手里大概有个七八千,很不错的价格,但对他而言却只能进一步加剧他的不安。

他摸出一根烟,叼到嘴里点燃,思索这一单到底值不值得,而对方看见他犹豫,作出的表现也如同将要溺死之人一般,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不愿松手。

段羽吐出一口烟雾,打断对方的话语。

“告诉我那个箱子里面是什么,我才考虑帮你做事。”

街道上的风腐臭而肮脏,气味的来源却并非那被弃之不顾的垃圾堆。

他靠在那沾着青苔的瓦墙上,口中的烟忽明忽暗。

“喂,怎么了。”

“这单我不想干了。”

“现在还说这话可就晚了,订金我都拿到手了。”

他吸一口烟,把这几秒的闲暇当作思考时间。

“这活路,和‘研究所’那些东西有关。”

他瞥了一眼正在街角殴打几个小偷的那些穿着制服的家伙:“说好了的,我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

“别忘了,这条街可是他们的地盘。”

“去你 妈的。”

“别急,这单多简单,对吧,拿箱子,走人,然后丢到车里,甩手走人就好,他们追查不到你身上的。”

要有什么问题也是那个傻 逼去担着,电话那边的家伙似乎嗤嗤的笑了几声,段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他抬起头,看向街道那边的巷子里面。

那两个小偷倒在地上,鲜红的血从他们那破开的头上渗出,手臂的颤动并非前先的挣扎,而是无意义的痉挛。

那两个穿着隔离服的家伙抬起头看向这边,却只看见了一个烟头,忽明,忽暗。

城市里面没有所谓的政府势力可言,但却有几个上得了台面的势力,掌管着各自应该掌管的区域,根据行事风格的不同,各自区域的“风土人情”也自然不同。

真想回去,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有时候,他也会厌倦自己那巨大的身体。

他本身就很高,而他左边躯体的巨大羽翼让他的身形更是大上了一圈,这样的身形让他基本上与前行无缘了。

而所幸的是,事情的解决方式不止有一种。

“喂,你谁...”

工人的责问被那巨大的身躯所盖过,他颇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单是身体就足以令人畏惧的影子。

“抱歉,我以为门没锁。”

段羽耸了耸肩,工人咽了口唾沫,瞥了一眼段羽手中断开的门锁。

“你要...你要干嘛?”

“嗯,来上个厕所,能回避一下吗?”

段羽从口袋的内侧抽出钱包,数出两张钞票丢给他。

“就当帮咱俩一个忙,带着兄弟们去买包烟抽?”

“...我知道了。”工人沉下脸对着身后探出头来查看情况的几个工友打了声招呼,拖着步伐离开了工地。

他吐了口气,正了正自己腰间的枪套,没必要用到这种东西自然是好事,比起自己能拿到的钱,刚才那些就当是必要经费了。

去暗区的行动可比这要花费得多得多,要药物,食物,清水,还有子弹,不在必要经费上吝啬,这是他的原则之一。

“让我看看...找到了。”

他掀开那被人为掩盖起来的地板,从里面抽出一个行李箱,行李箱很大,足有半个他高。

上面有密码锁,理所当然,他也没有傻到会去窥探金主的东西。

更何况他有预感,一旦看了这个东西是什么,自己可能要惹上天大的麻烦。

所以,他并没有理会他搬动行李箱时,里面传来的闷哼,也没有在意那行李箱周围诡异的气孔一样的东西,他只是默默的将那玩意搬上肩膀,然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探出头去看向工厂大门,果不其然,那些穿防护服的家伙正守在门口,想必是收到了工人的报告。

早知如此,还不如用那两张钞票买几包烟,他叹口气,扛着行李箱从二楼高的窗户一跃而下。

垃圾堆发出尖锐的啸叫,他站起来,踢开那些泛着恶臭味的垃圾,拖着行李箱跑出了小巷。

夜晚的街道安静得非常,没有喧嚣,没有街头流浪汉的窃窃私语,甚至连那些本应彻夜营业的店铺都合上了卷帘。

那辆车就在那里,至少那家伙没有对自己撒谎,他走过去,顺便透过橱窗瞥了一眼那个客户方才所坐的位置。

那杯饮料被洒出来了。

他敲了敲窗户,车门于是从里面打开,车里面没有开灯,而他也并没有瞥见钥匙,他一只手抓住行李箱,另一只手背到身后。

眼前的那个男人,是他的客户,几分钟前的委托人。

或者说,曾经的委托人。

诡异的声音先一步响起,那颗从委托人额前钻出的子弹带着血色的螺旋。

他并没有听惯消音器的声音,所以那颗子弹擦过了他的脸颊,落到了段羽身后的橱窗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和他的枪声一同响起,委托人的身体一瞬间就被打成了近乎筛子一般的东西,而一直藏在委托人身后的袭击者自然而然也未能幸免。

他将车门当作掩体藏在后面,那些从一开始就躲在四周的枪手们向他宣泄出子弹。

“混蛋,我就他 妈知道。”

他不自觉地破口大骂,玻璃的碎片从他的上方落下,反射出那一闪而过的火光。

弹匣滑落,子弹入膛,而后,他冲了出去。

抛弃了能够庇护他的掩体,迎向了那无数的枪焰,这举动并非疯狂,也绝非孤注一掷的举动。

衣物被轻而易举的撕裂,那依附在人类躯体上的恶魔此刻发出咆哮,子弹飞出,却在那泛着诡异光泽的黑羽上被弹开。

无法击穿。

双脚的咆哮踏过震耳的枪声,沉重的身躯撕裂障目的硝烟,他如同一辆装甲车一般顶着枪火冲到一个袭击者面前,将枪口顶在那张带着面罩的脸上。

枪火闪过,对方的头颅和那弹头一同绽放开来,他躲在掩体后面,将那个行李箱丢到小巷里面。

“艹,老子溜了。”他暗骂一句准备跑路。

“得把他们都杀光才行。”

“!”

“别紧张,是我。”

他将枪口从那张乌鸦面具上移开,皱起眉头打算说些什么,但那一瞬间呼啸而来的子弹却击碎了他的疑惑以及愤怒。

“还有三个人。”他的中间人伸出手来,从他的翅膀上扣下一个弹头:“空尖弹,打不穿你的翅膀。”

“位置?”

“街角的招牌下,巷子的垃圾堆后面,还有一个…嗯,在你后面。”

“轰!”

他转身一拳砸到那个不知何时摸过来企图奇袭的枪手脸上,对方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昏厥过去,他补上一脚将那张带着面罩的脸踩得稀烂,他抬起头,看向那站在路灯上的乌鸦,又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乌鸦脸。

“艹,我上了!”

他自暴自弃的发出一声大喊,将羽翼遮在自己面前向前方冲去,子弹呼啸着划过他的耳边,击中他面前那如同盾牌一般厚重坚硬的羽翼。

疼痛,理所应当,那羽翼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的耳朵敏锐的竖着,不出所料,他听见了套筒被卡住的声音。

而这便是他拔出手枪反击的时间,没有多少瞄准的机会,他手中的G18一瞬间便将子弹倾泻而出。

精准不够那便用火力压制,子弹没有命中要害,却为他争取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拉近他与枪手的距离,放低身体挥动羽翼。

他的战斗方式诡异而不符合寻常,也正是得益于此,很容易让人难以反应过来,也因此,那个枪手没来得及对那掠过他视野的黑羽作出反应。

“盾”即是“斧”,横向砍入那血与肉化作的树木。

凄厉的惨叫与炫目的鲜红一同飞出,洒满了街道的地面,他一脚踹到对方的胸口上,趁着对方因为剧痛而失去行动能力的间隙又挥出一击。

颈椎断裂的声音透过骨头传来,那个枪手落到垃圾堆中,躯体开始无意义的痉挛。

子弹自背后射来,毫不意外的击中他的后背,段羽发出闷哼,用羽翼覆盖住自己的身后,他的身上穿着防弹背心,质量很不错,是花大价钱买的,不过也难免会多出几个瘀点。

那个趁着段羽处决他同伴的真空绕到他身后的家伙,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这场战斗的结局,他手忙脚乱的从腰间拿出一颗震爆弹,一把拉开拉环…

但他握住弹片的手却随即传来碎裂的声音。

骨骼发出沉闷的低吼,不成声的惨叫从那被挤压着的气管中传出,段羽那满是伤痕,十分粗壮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咬住了他的手指。

青筋暴起,对方因为压迫而失去意识,他夺下对方的闪光弹,将拉环重新插上去。

身后传来脚步,他回过头看了那张乌鸦脸一眼,对方摇摇头。

他擦去自己脸上的血,捡起对方落到地上的枪。

而后扣下扳机。

这便是这场街头战斗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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